Voices of Stanford GSB：Jonathan B. Berk，金融学教授

我认为20年后的营销学领域将会看起来像今天的金融学领域一样，所有的研究结论都是严谨和分析性的。                                                                                                                   -Jonathan B. Berk

斯坦福商学院金融学教授Jonathan Berk，以前曾经攻读过物理学专业，因此他所有的研究课题都有一个共通点。

他说：“我带给这个领域的新想法就是，找到某个人们还未真正理解的问题，然后试着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去看待它。有些时候，当你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时，就会发现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合理的和符合预期的。” 在近三十年的理论研究中，Berk用这种方法回答了很多基本的、有时令人困惑的金融学问题：为什么小公司的股票收益常常会高于大公司的股票？为什么负债权益比很重要？为什么同样是由有经验的基金经理所管理，积极管理的共同基金收益表现却不会优于被动管理的共同基金？Berk在最近的访谈中，与我们探讨了激励他成为研究学者的动机，如果从今天从头开始他的职业道路会有什么不同，以及“均衡思考”的重要性。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进入这个研究领域？

在1980年代开始涉足金融学研究之前，Berk曾在莱斯大学攻读物理学专业。但是他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想真的成为一位物理学家。相反地，他开始在高盛工作。他说：“作为一名物理学家，我被可以用公式模型来模拟经济学世界的想法所吸引。这就是吸引我进入金融领域的原因。”

最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是：

Berk于2004年与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已故学者Richard Green合著的研究报告，在最近被金融经济学促进研究基金会授予第五届Stephen A. Ross奖。这项研究是一系列论文的一部分，在该论文中，Berk颠覆了一个以往大家普遍认为的观点，即，从总体上看，某个积极管理的共同基金如果不能获得优于被动管理的共同基金的收益，一定是因为该基金经理的管理技能不够熟练。

Berk的研究表明了为什么用收益高低来判断某个共同基金经理的技能水平是错误的。因为每当某个积极管理的共同基金经理获得了高于市场的收益时，就会有更多的人希望该经理能够帮助他们进行投资。Berk指出，随着更多的资金流入该基金，经理人很难持续获得高于市场的收益水平。一方面，可用的投资机会开始减少，另一方面，要进行足够数量的交易也会变得更加困难。他说：“因此，该基金的收益率就会开始下降，直到投资者不再向基金中投入更多资金。这时通常该基金的收益率就会等同于被动基金的收益率，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市场收益。”

Berk说，其实有一种更准确的方法可以用来衡量基金经理的技能水平。“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从1美元获得100％的回报，或是从10亿美元获得10％的回报，那么我相信你宁愿选择以10亿美元获得10％的回报。因此，大家最关心的其实并不是收益率，而是基金经理通过挑选股票所能赚到的收益总值；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用基金经理在扣除各项费用之前所高于市场基准收益率的百分比数据乘以他所管理的资产总值。”

Berk说，如果我们从这种角度看待共同基金经理，就会发现他们实际上具有高超的基金管理技能—共同基金经理通过选股每年平均会产生超过300万美元的收益。“投资者们其实知道这一点，他们正是以确保主动收益等于被动收益的方式精确地进行投资。但是对于投资者而言，不幸的是，这种竞争也确保了他们不会分享到这一增值的成果。经理人的劳动成果事实上全部属于经理人自己。”

作为一名物理学家，我被可以用公式模型来模拟经济学世界的想法所吸引。这就是吸引我进入金融领域的原因。                                                                                                       -Jonathan B. Berk

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Berk现在正在写一本书，以这些资金管理问题为出发点，来探索他所谓的“均衡思维”(Thinking in Equilibrium)的概念。为了说明这一概念，他用篮球比赛中的投篮命中率作为范例。他说：“你可能认为投篮命中率是一个很好的衡量球员能力的标准。但实际上，迈克尔·乔丹的投篮命中率在篮球历史上只排名在第150位！” 因为在“均衡思维”(Thinking in Equilibrium)的情况下，我们会发现防守的力度影响了命中率的高低，最好的球员通常总是会遇到非常严密的防守，而差一些的球员反而更容易得分。他说，这本书将探索很多在其他领域内人们因为没有“均衡思维”(Thinking in Equilibrium)而得到错误结论的情况。Berk解释说：“很多人在做出比较时总是说，这是在’其他所有因素保持一致’的情况下得到的结论。但我认为这会导致人们得到很多错误的结论，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其他所有因素保持一致’的情况。”

如果从现在开始自己的学术生涯，可能会将精力集中在哪些方面？

Berk说：“如果从现在开始，虽然我很喜欢金融，但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成为一名金融学教授。” 他说，的确，如今的市场营销学领域存在着最令人兴奋的研究机会，就像五、六十年代的金融学领域一样。今天的市场营销学也在经历着类似的转变。“营销学现在正处于非常关键的阶段，逐步从一个富有创造力和不易量化的领域变成一个可以用数据和模型衡量一切的世界。我认为20年后的营销学领域将会看起来像今天的金融学领域一样，所有的研究结论都是严谨和分析性的。”

最崇拜的人有哪些？

Berk在南非出生并长大，十几岁时就对纳尔逊·曼德拉产生了深深的钦佩。Berk说：“在我看来，他拥有某种非常难得的优秀品质，整个地球上至今为止也只有三个人做到了。他自愿地放弃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而且不仅仅是自愿放弃了权力，还因为他放弃权力是由于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会带来更糟的后果。据我所知，仅有的另外两个人是乔治·华盛顿和圣雄甘地，他们也同样是我的英雄。”

当不在斯坦福商学院时，大家通常会在哪里找到你？

“在两个地方之一 — 自行车上或在滑雪的山坡上。”